柏林少女【上】
.题目和脑洞来自同名香水
.这是一篇冰冻毛血旺的练习
.不坑！我保证不坑！
闹钟响起，大天狗伸出手摁掉，马上起床，一秒钟都不耽搁，精准得像上了发条。
洗漱时看到额前露出一圈金色，决定找个时间去染发。
他天生金发蓝眼，为什么非要把头发染成黑色？他自己也说不清楚。
可能是你黑发扎起来比较好看。
对于晴明的解释，大天狗面无表情。
他承认这个总是带着单边眼镜的博士很聪明，但是他的笑话跟智商显然不成正比。
工作的特殊性，决定了白天基本上不会有太多事。大天狗的习惯是，如果前一天没有通宵，他会起得很早。
磨练技艺也是重要的工作，这关乎生死。
晴明的电话打来，说晚上要带他去见一个人，没具体说是谁，他也没问。
他明白组织上一直想给他配个搭档，但见了面之后，他都以各种理由回绝了。
除了一个稍微看得顺眼一点，也真的只是一点。
白头发的，是叫妖琴师吧。
准时出门，去赴晴明的约，路过一家小小的精品店，它有橘色的灯光，暧昧又温暖。
路过它很多次，隔着门都能闻到那股浓重的香气，他并不喜欢香水，它们像一个标记，隔着大老远别人就能感受到你的存在，大天狗需要的是隐藏。
是在那家他们常去的店。
“很准时。”
晴明带着惯常的笑容，“不过有人比我们先到了。”
走进店里，固定坐的位置上有个人，他穿着一件类似斗篷的外套，大大的兜帽把头和脸都遮住。
果然又是像给他介绍新搭档，这次应该用什么理由拒绝？
他们走到那个人面前，他一下掀开兜帽，那张脸，把为了营造气氛故意调暗灯光的餐厅都照亮了。
他伸出一只苍白修长的手，“你好，我叫妖狐。”
微酸的铁锈味，这是一个血族，不算年长，气息都没藏好，像大天狗这样的猎人能很容易就把他从人群里揪出来。
晴明按住大天狗欲拔刀的手，“他是那位大人的人。”
那位大人？底下的组织里一直有传言，说梵蒂冈用血族来当猎人，想不到竟然是真的。
他直接转身出门，连理由都不用找。
他恨血族。
晴明从后面追上来，那个叫妖狐的也悄无声息跟在后面，大天狗闻得到他的气息。
“这位先生看来不喜欢这家餐厅，那太遗憾了，他们的鹅肝做得十分美味。”是妖狐，态度彬彬有礼，笑容无懈可击。
他行个礼，带上兜帽转身离开，留下晴明和大天狗。
“为什么带我来见这种家伙？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。”大天狗的声音明显带有怒气。
“有个硬的，上面决定派你们去。”
他抛下晴明就走了，经过那家店，香气好像一张网，把他团团困住，迈不开脚步。
他决定走进去。
门口上方挂着风铃，一推门，就会叮叮当当地响。
“欢迎光临。”店里只有老板一个人，天气太冷，没几个人愿意出门。
老板看到大天狗，表情变得热络，他猜这是生意人的本能。
他从身前的玻璃柜里拿出一个瓶子递给大天狗，那是个造型简单的玻璃瓶，烟灰色盖子，里面装着殷红的液体，像一瓶血液。
“这个现在越来越难买到了。”老板满脸堆笑，言下之意是会比较贵。
大天狗问了价钱，他不明白为什么，只是脱口而出，连脑子都没过。
老板报了个价，比他想象中的低许多。
大天狗付钱，整个过程一气呵成。老板帮他把东西装在一个小盒子里，扎上天鹅绒的黑丝带。
回到家他随便做了碗汤，就着面包吃起来，吃饱才突然意识到一件事，该怎么处理那瓶香水？
香气浓得化不开，穿过盒子，他闻到微酸的铁锈味，不带腥，仔细琢磨有股脂粉香，像一朵钻出厚厚的积雪，开到靡荼的玫瑰花，美得嚣张，亡命之徒的那种嚣张。
敢在雪地里开放的玫瑰，本身就不要命。
有这样的花朵吗？
大天狗的脑子里浮现妖狐的脸，血族有着不同于人类的妖异冰冷的美貌，直穿心脏，见一次便不会忘记。
大天狗一把长刀，不知刺穿过多少血族的心脏，也见过无数美丽又罪恶的脸。
但他懊恼地发现，自己没有办法把妖狐的脸从脑子里赶出去。
胡乱洗了个澡，躺在床上，决定还是自己买染发剂吧。
冬天，夜幕总是来得更早，才是傍晚时分，天已经黑了大半。
大天狗穿过局里长长的走廊，路过自己的办公室，没看一眼，他要去找晴明。
推开那扇厚重得有点夸张的木门，里面站着一个人，白发长风衣，却不是晴明。
是妖狐。
他听到有人来，转头冲大天狗露出一个明亮的微笑。
大天狗才发现，从妖狐身上他嗅不到半点血族的气息。
“晴明呢？”他发誓，如果这个家伙回答地不好，他会马上把剑刺进他的心脏。
“他出去一下，让我们等他。”妖狐语气轻快，好像只是在咖啡店等朋友。
“我们？”
“对，你，和我。”他特地加重了那两个字。
大天狗依然站着和他对持，昨晚他的判断出现了错误，妖狐是个年长的血族，只有年长的血族才能把自己的气息收放自如，现在，这样的已经不多了。
因为他们要么是在跟人类的战争中死去，要么是活了太长的岁月，心智被时间和孤独消磨，自己走向了死亡。
像妖狐这样活得肆意的，相当少见。
他猜他活得肆意，因为他的笑脸明媚得过分，像耀眼的阳光。
明明是一个不能见到一点点太阳的种族。
推门的动静打断了大天狗，晴明回来了。